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驴背上挨了一顿棒子,最后不得不走。但是,在驴和马这种新生活中,最难忍受的是把她们俩分开。从前,无论上学还是在家里,苔尔菲娜和玛丽奈特从来没有离开过一小时。可是现在,驴和马要分头干活,晚上回到牲口棚里,她们已筋疲力尽,睡觉之前,也就只能抱怨几句父母多么无情。这样,她们就盼望星期天休息。一到星期天,她们俩什么活也不干,或者一道出去,或者待在牲口棚里。两个得到父母的同意,可以玩布娃娃。食槽里垫个草铺,让布娃娃躺在上面。她们俩没有手,只能看着她,跟她说话,不能抱,不能摇,也不能给她穿衣服梳头发,一个布娃娃通常所需要的照顾,她们一样也不能给。
“我是你妈妈玛丽奈特呀,”大马说,“哦!看得出来,你觉得我有点变了。”
“我是你妈妈苔尔菲娜呀,”驴也说,“不要太注意我的耳朵。”
下午,她们俩出去,沿着路边吃草,久久谈论自己的悲惨遭遇。马比伙伴的脾气暴些,讲些气话骂主人。
“我真奇怪马说,“其他动物这么受虐待,都默认了。我们是家里的,还算不错啦!我心里很清楚,如果他们不是我的父母,我早就逃走了。”
大马说着,忍不住失声痛哭,驴也用力抽鼻子。
一个星期天早晨,父母带一个男人进牲口棚。那人粗嗓门,穿着蓝色外套,在马的后面停下脚步,对身后的主人说:“就是这匹马。那天,我正是看见它在路上跑。唔!我的记性好,哪匹马只要见过一回,在上千匹马里我也能认出它来。应当说,这是我的职业。”
他哈哈大笑,亲热地拍了一下马,补充说:“它并不比别的马调皮。我甚至可以说,它还挺对我的心思。”
“让您瞧瞧,是给您个人情,”孩子的父母说,“要说别的,就不要打这个主意了。”
“人都这么讲,”那人说,“过后又要改变主意。”
说着,他围着马转,仔细端详,摸摸腹部和四肢。
“您还没完啦?”马对他说,“我可不喜欢这样摸摸拍拍的!”
那人一笑置之,又扒开马嘴唇,看看牙口。然后,他转身对主人说:“我给二百怎么样?”
“不行,不行,”主人连连摇头说,“二百不行,三百也不行……就别费唇舌了!”
‘‘我要是给五百呢?”
主人迟疑了一下才答复,他们满脸通红,不敢看顾客。
“不行妈妈低声说,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。“噢!不行。”
“要是给一千呢?”穿蓝外套的人高声说,他那粗嗓门像吃人魔怪,使马和驴害怕起来。“嗯?我要是再添一千呢?”
爸爸想回答点什么,却说不出话来,他干咳两声,向那人摆了摆手,示意到外面商量更好些。他们走到院子里,立刻成交。
“同意这个价,”那人说,“不过,买下之前,我要看一看,让它在我面前走一走,跑一跑。”
猫在井台上打吨,听到这话,立即跑到牲口棚,冲马耳朵说:“等主人让你到院子里,只要那人看着你,你最好装作一条腿瘸。” |